他临走时,告诉我:“那些‘魔鬼’明天早晨去苇沙河。”
果然是去苇沙河,果里房脊上的旗子没有了。一队一队的兵,骑马的,步行的,沿着山路走去。只有几只小船是逆着蚂蜒河划下,船上的兵仅是几个人。果里就坐在小船上,为佩刀的兵背着水壶、食粮袋。我们守门的那个老头子,在太阳还没有升起时,就起来去看,这些话就是他讲给我们听的。
过后守门的老头子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他在一口气里又冒出一串话来,说是果里投河了。
先是一个打猎的外国人看见的——有个孩子顺着蚂蜒河漂来。于是他投到水里把孩子拖上河边,用人工呼吸方法换来孩子的气息,又喊了几个人来,守门的老头子也在里面,他认出了那个孩子是果里。
我们去的时候,苏多瓦也在那里,另外是别班里的同学。果里躺着不动,衣服贴紧在身上,一滴一滴的水湿了他身旁很大的一块地方,他已经没有了知觉;虽然,他嘴里还嚼着不清楚的话。大家正在互相询问果里投河后的情形,我们学校的铃声叫我们立刻回去上课。只有苏多瓦还留在果里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