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瞧吧!”
台戈安女人急匆匆的抖开被窝,找好剪刀预备拆线;她戴上眼镜,一看褥子已经拆开,便放了手。约瑟只听见她胸口升起一股气,叹了一声,好似瘀血冲心,就赶紧张开手臂,把彩票公司的老主顾放倒在椅子上,一边嚷着叫母亲。台戈安女人昏过去了。阿迦德披着睡衣赶来,借着油蜡的光来一套照例的急救,用科隆水擦太阳穴,在脑门上泼凉水,凑着她鼻孔烧了一根羽毛,台戈安女人终于醒过来了。
她说:“今天早上还在;是他拿的,这畜生!”
约瑟道:“你说什么?”
“我褥子里藏着二十金洋,我两年工夫的积蓄。除了腓列普,没人拿的……”
可怜的母亲吃了一惊,问道:“什么时候拿的呢?他吃了中饭没有回来过。”
老太太嚷道:“但愿我是冤枉他。不过今天早上,我在约瑟画室里提到买彩票的钱,就觉得预兆不好;只怪我没有当场拿了钱交出去。我本是这样想的,不知被什么事岔开了。噢!天哪,我是去买雪茄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