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乐呵呵说:老爹,这次我上岛打兔子。老爹笑得宽厚温暖,大管岛上每一个人都是宽容的,像极了浩淼无边的大海。
岛上空气清冽新鲜,含着微微的海的气息,还是住在小西奶奶的老屋,小西妈妈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有很多木柴,我们可以生火取暖,吃的用的,都藏在大缸里,一切都可以随心所欲。
先生忙着生火,一屋子的柴草气息,搞得我鼻涕眼泪挣抢着往外跑,忽明忽暗的灯,风在屋顶上忽忽地跑步,我抓着先生的手急切地问:风会不会刮跑房子,先生就笑:你去年就担心它会在雨里支撑不住,现在,它还不是好好的?
我无语,烤着的鱿鱼干吱吱做响,香味袅袅地飘荡起来。胃口一下子就被垂钓起来,悬在空中,感觉自己饿得可以吞下一整头牛。
第二天是年除夕,一大早,家家户户门口都是提着小桶贴门联的父子,岛上一直保留着传统的习俗,像贴门联上给祖宗上年坟这样的事,一概不准女人插手,这也是小西一定要逃开大管岛的原因之一,她不愿意做一直被忽视的角色,而留下来的,大多都笃定的安详,习惯于这里的一切风俗习惯,就像最初,他们看着先生在灶下给我烧饭,每一个人眼里都是新奇。
正溜达着,远远看见小西老爹喊我们,手里握着一卷什么东西,我和先生跑过去,小西老爹拖着先生的手,一直拖到门口,一声不响地在门上涂糨糊,然后指挥先生糊对联,风刮的对联不老实,摇摇摆摆要逃走,我伸手去按,被小西老爹一把打掉了。我只好冲着他傻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