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刚使到河心,金兵已经追到岸边,举了火把,大声嚷嚷:“赵德基,就在那条船上……”
“追,快追,不要放过他……”
“快去寻船来.”
“……”
可是,金军终究只能空嚷嚷,这里只有唯一一条舟子,他们又不识水性,只得怒骂着眼睁睁地看着那条船远去.
金兀术赶到时,小船早已使出了视线范围之外.他张望半晌,驻足而立.
忽然有人大喊一声:“金塞斯,是金塞斯.”
他吹了一声口哨,金塞斯听得是旧主人的号令,得得地就从沙滩上跑过来.金兀术牵起缰绳,花溶,竟舍了马随着赵德基过河了.
他急问:“这是什么河?”
他军中的汉人将领韩常回道:“禀报四太子,这河是怒海之流,绕河进去就是海洋.赵德基只得一条小船,如果不想死在大海的狂风暴雨里,就必然要就近靠岸.”
“好,立刻派军把守沿途各大停靠岸点,这一次,管叫赵德基插翅难飞!”
“是.”
众人散去,他还独自在江边默默地站了一会儿,看着远方蒙蒙的月色,长叹一声:“花溶,你如此舍生忘死救护一个无耻怯懦的昏君,值还是不值?”
忽又想起那天生死战下,她对自己的手下留情,就是那一犹豫,在那样危急的时刻,她居然还能犹豫——心里又激动不已.
金塞斯又是一阵嘶鸣,他很是恼怒,重重拍它一掌:“你这叛徒,竟然见了花溶就跟她走,难道她对你,比本太子对你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