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些烧红的钢针,也不断向柳生长船斋全身蔓延。不但手臂,甚至连头皮,也一阵阵地发麻发痛。涔涔汗水湿透衣服。更一点一滴,从柳生长船斋的额角和发鬓,从全身上下每一处毛孔中渗出。
这不是汗水,而是柳生长船斋的“精、气、神、力”,相当于他的生命。当汗水流尽,他的生命,也将会走到尽头。
但柳生长船斋也别无他法,只能咬紧牙关忍耐着,竭力压制自己去想“汗水流尽之后会怎么样”这种问题。
柳生长船斋不动,程立也不动。骤然看起来,他们就仿佛变成了两尊木偶,一动不动。虽然他们全身上下,都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动作,但却比起使用最锋利的刀剑搏斗,还要更加险恶十倍。
这是一场定力和忍耐的决斗。故此虽然险恶,却不激烈。虽紧张,却不精彩。
旁观的小青和樱子,虽然都看得出这一战的险恶和紧张。但形势变化之奥妙,她们却看不出来。
只有秋夜雨不同。本身便是天下之名的剑客,所以他对于这场剑斗的种种变化,以及双方优劣之势的转换,都看得一清二楚。纵然并不知道程立是怎么办到让酒水循环流转,生生不息的。但程立已经胜券在握,这一点,他看得再明白不过了。
所以秋夜雨笑了。他深深吸一口气,高声冷笑道:“扶桑人,你已经败了。虽然程少还没有动手杀你,但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你自己也该心知肚明了吧?看你的剑道造诣,也是一代宗师。胜就胜,败就败,何必还垂死挣扎,苟延残喘?干干脆脆,认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