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文君发现了徐佑的不适,歉然道:“郎君早点歇息,这两日辛劳了些,等度过这一劫,可在明玉山中常住。此地风光秀美,清幽娴静,定合郎君心意。”
徐佑随口道:“昨日百画还邀我去观绝崖瀑布,若有闲暇,说不得真要叨扰夫人了!”
詹文君笑了笑,神色不见异常,冲门外道:“百画!”
一直候在外面的百画应声进来,詹文君吩咐道:“掌灯,小心伺候着,送郎君回房!”
“诺!”
百画刚要转身,詹文君又道:“送完郎君,速速回来,我有事问你!”
百画再次应诺,接过旁边侍女手中的气死风灯,俏皮一笑,道:“郎君,注意脚下,可别摔了跟头,害的我挨夫人责骂!”
徐佑哈哈大笑,对詹文君负手一礼,长袖翻飞,飒飒然去了。
过了一会,百画转回詹文君的闺房,见她坐在白光铭文铜镜前,穿着宽松舒适的贴身白袜,一头如瀑青丝随意的披在肩后,修长白皙的脖颈露在空气中,闪烁着刺目的光晕。
“夫人,我给你梳头!”
百画从边上的镜屉拿出一把象牙梳篦,站在身后挽起发丝,轻轻一划,柔若无物般落到了臀后。
所谓镜屉,也就是女子放置妆容器具的妆奁。北周时庾信做《镜赋》,有“暂设妆奁,还抽镜屉”的句子。哦,这个庾信,也就是杜甫诗里“清新庾开府,俊逸鲍参军”的那位庾开府。
“夫人,你的头发真好,缎子似的。还有这肌肤,欺霜赛雪,比那些整日傅粉的还要白上三分。哼,要我看,咱们扬州哪里还有女郎能比的过?偏偏那些才子郎君都是眼瞎的,喜欢那些傅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