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受益,皇统坚牢。”
看来,这个女人的思虑也不过如此。深泓又笑了一声,说:“当年是含玄扫平南方边境,奠定以商代战的根基,换来南北之间二十年太平。宰相一死,平南一派必然抬头。又正好遇上西贼作乱,损失惨重,他们乐得去鞭挞南国,弥补西边损失。和议化作飞灰,又要靠武力重新分出高低。生灵涂炭暂且不提——我朝如今的武力,还是二十年前的样子吗?”
芳鸾一个字也插不上。
深泓不停歇地说:“宰相一死,太安素氏必害皇后。皇后出事,东平素氏必然离心。边镇大将与他家联姻,必定担心受到牵连,即便不乱,也要保存实力,静观京城变动。没有他们相助,凭洵儿眼下的能耐,能一手抵御西贼百万之师,一手扼住南国咽喉?”
芳鸾彻底无言以对。
深泓叹口气:“含玄知道我随时能够撇开无用的大臣。为了不被轻易撇开,他几十年来没有一天懈怠,面面俱到,终于成就今日之势。洵儿呢?自小看见他的弟弟们一个个都死了,知道我不会撇开他,便从来没有像含玄那样努力过。自己的儿子不争气,盼别人早死有什么道理?不能这样对他。”说罢笑了一下,好像这番话是自嘲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