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小提琴呢?说好的悉尼歌剧院音乐梦想呢?不考艺术生了?”我紧张地盯着他的嘴唇,“你该不会妄想要治我吧?”
“你想得美!我可是跟我爸商量过了,高新医疗是这些年影响力上升最快的行业。”
之后回想起来那的确是新型医疗开始一鼓作气抢占传统医疗市场的最开始几年,弱人工智能住院管控、新能源、纳米手术刀、高分子材料,每一家医疗健康企业和机构都在研究新疗法,你争我赶地占领自己在医疗新可能性中的一席之地。但那都是秦浩之后才告诉我的。
一瞬间我产生了劝告他认清自己考试成绩的念头,但想起来他近几个月像觉醒了隐藏之力般一直在进步,所以一个字也没说。以前我们说要一起考上北京音乐学院,我跳舞他拉琴,现在我们都不怎么提音乐的事。耳朵里接连不断的交通噪声像关不掉的闹钟般搅人清梦,但我没法给他解释这份焦躁。
他从校服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网球大小的小玩意。我低下视线注意到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为耍帅而卷起单侧裤腿了。可能人总是要长大的吧!
“一个沙漏。”我说。
“一个倒流的沙漏,”他得意地放下它,摸到侧面的开关打开,铁砂从底端整团腾空而起挤到喉管处,细密沙流穿过窄小通道,向顶端的电磁铁片流淌,很快堆出一个尖端朝下的小山丘。“市里手工比赛的作品,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