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仿佛炸在脑内的弹响过后,时宜感到自己的颞关节难以自如合上——但至少可以简单发出几个音节,不再像被布团堵着嘴时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唔唔声。
“你的烈性我已经领教过了,小家伙,”谢列文确认时宜再也无法咬舌自尽之后,满意地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还带着潮意的指尖在她脸颊轻轻拍了拍,语调依旧柔靡得像在晚风里咏诵的小提琴,“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毕竟……你若是伤了一点,我可是要伤心的。”
说着话,他的手指长久停留在遮挡时宜视线的黑绸上,“这么漂亮的眼睛,看不到真是可惜。”
“可是……如果被你看见了这儿是哪里,恐怕落入险境的人,就要变成我了。你说怎么办呢,小家伙?”
他虽然是发问,但似乎并没有要让时宜回答的想法,自己给自己的回答是没有停顿地接续上的,“不如,把你这双眼弄瞎了,再让你永远盯着我看,怎么样?”
时宜几乎能感到那柄冰凉的匕首曾有一瞬贴在她脸颊弧度上,透过肌骨,渗着冰凉的气息。
但下一秒,那柄匕首就干脆利落地切断遮挡视线的黑绸,丝绸轻飘飘地落地,想象中的被光明刺伤了眼却并没有发生。
这是一个算得上狭小的室内,门窗紧闭,空气沉闷得令人想要痛打三百个喷嚏才能清理干净鼻腔中被迫吸入的细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