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给朱由检立碑时评论道:“凡末世亡国之君,覆车之辙,崇祯帝并无一蹈焉,乃身殉宗社,不引天亡之言,亦綦烈矣!”认为他不是一个很糟糕的皇帝,因为明代中后期,是一个极其封闭内向的封建社会,“一板不许下海”,执行锁国政策,中国是从那时开始,便一蹶不振的。然而,崇祯重视汤若望的西人历法,改造传统的大统历,比现在那些闻夷,闻洋,闻西方,闻资本主义则倏然色变者,有这份择善而从的既清醒又开明的心态,难能可贵。
据后来揭发杨光先的材料,说他“在故明时以无籍建言,希图幸进,曾经廷杖,虽妇人小子,皆知其为棍徒也”。何谓“棍徒”?就是有事没事,逮谁就咬谁一口的青皮混混之流,杨光先稍稍人五人六一点,就有一张道德警察的面孔。他想咬汤若望,但崇祯拍板用这个外国人,他也就不敢张嘴龇牙了。等到清人入关,他认为时机到了,谁知满族统治者既没有汉族那种因循守旧的习气,也没有祖宗之法的束缚,多尔衮甚至会想:你崇祯帝设局令一个老外来修改历法,我摄政王干嘛要承袭你们汉族的华夷畛域的界限,好,他索性提拔汤若望为钦天监第一把手。并将汤所制定的西式历法,命名为《时宪历》,颁布实行。并给汤若望加官晋爵,“由太仆寺卿改太常寺卿”。“顺治十年,赐号通玄教师”。“旋又加通政使,进秩正一品”(《清史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