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下光线昏暗的小窝里,苏找到了酒气熏天的贝尔曼。角落的画架上是一块空白画布,二十五年来,一直等候着迎接传世之作的线条。苏把琼西奇怪的想法告诉了他。她是多么害怕那轻柔脆弱的琼西会抓不住她与人世的最后一丝联系,像枯叶一样随风飘逝。
老贝尔曼红红的眼睛里分明涌出了泪水,他咆哮着表明他对这白痴的想法是多么轻蔑和不屑。
“混账话!”他嚷道,“世界上还会有这样的笨蛋,叶子一落就想死。我从没听过还有这种事。不,我没心情给你那个傻瓜隐士当模特。哎,你怎么会叫她的脑袋里生出这种愚蠢的念头呢?哎,可怜的琼西小姐!”
“她病得很严重,很虚弱,”苏说,“高烧把她烧糊涂了,她满脑子古怪的想法。好了,老贝尔曼先生,如果你不想给我当模特,我不勉强你,但我觉得你是个讨人厌的老——老啰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