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沿着空无一人的小巷走了百来步,前面就是狄府的边门了。他想了想,没有继续前行,而是朝右侧拐了个弯,又走过三个街口,面前出现了一座破败的道观,观门上的匾额半悬着,门旁杂草丛生,门上还挂着粗粗的铁链和一柄大锁。沈槐从腰间掏出钥匙打开观门,“吱吱呀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特别刺耳,好在这里周边都是荒草和枯木,并没有什么住户。
踏着满地的碎砖乱石和杂草,沈槐悄悄走近观内唯一的一座房屋,那屋子的门上也挂着粗铁链和大锁,窗户上横七竖八地钉满木条,一丝光线也露不出来。沈槐卸下铁锁开门,昏黄的烛光从屋中射出,走进房门,桌边坐着的人抬起头来,瘦削苍白地像死人般的脸上,瞪着双无神的眼睛。
沈槐走到桌前,看着满桌的书籍,冷笑道:“不错,看样子你还很用功嘛。”
杨霖低下头,轻声道:“被你锁在这里,哪儿都不能去,只好看书。”
沈槐随手捡起一本书,翻了两页又扔下,讥讽地道:“我这样做可都是为了你好。要是放你出去,难说你会不会又找到什么好玩的去处。哼,你还是乖乖地待在这里温习吧,制科开考在即了,到时候我一切都会替你安排好,当然,你自己也要有些拿得出手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