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信无神地看着彭乐:“彭典刑,我妻已死,女儿罹难,活着又有何意义?不如九泉之下见她们,当面谢罪。”
“何苦呢,大将军。”彭乐看了看那具女尸,正要继续说,忽然愣住。
“大将军,这不是你的错。”杨衒之对独孤信道。
“九娘说得对,我实乃负心人一个,我若在,她母女不至于惨死。”独孤信摇头。
“大将军,以小的看倒是未必。”彭乐冷笑一声。
“此话何意?”杨衒之纳闷儿。
彭乐指了指两具尸体:“此并非公主母女。”
“为何此说?”独孤信闻之大惊。
彭乐走到两具尸体前,看了看,道:“此女尸虽然经过火烧,但并不严重,只是面目不全,身上皮肉伤于火者,不过十之一二。大将军,方才那公孙九娘说公主生女时难产,血崩如注,既是如此,产门处自然与一般产妇不同,小的方才看见,此女并非有难产血崩留下的狼藉痕迹。”
言罢,彭乐轻轻捧起那具死婴,道:“待查了这婴孩,更是肯定了。”
独孤信将信将疑。
彭乐道:“大人请看,此婴孩还未发育完全,不像是自然生产,脐带皆有,拖连颀长。小的认为,这婴孩根本就不是生下来的,而是此女死后自产门滑出来的死婴。”
彭乐见独孤信、杨衒之二人有些不明白,解释道:“此妇人定然是身怀六甲时被火烧死,死时孩子还在腹中。尸体放置在这地下,经受地水火风,尸首胀满,骨节缝开,故而腹中胎儿产出,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