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嘴角挂着冷笑道:依你。
冯山也笑了笑,他从腰间拔出那把盒子枪,扔给了孔大狗。孔大狗接过枪就叫了声:大哥——
冯山挥了一下手,众人就都噤了声。他们知道冯山的脾气,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
冯山做完这一切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向木头小屋走去。他推开小屋的门,文竹正在透过窗口向外望着,此时,她仍然是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
冯山叫一声:文竹。
文竹没有回头泪已经流了下来,她哽着声音说:你真要跟他赌?
冯山没有说话。
文竹抽泣着说:你赢了杨六,你发过誓再也不赌了,好好跟我过日子。
冯山沉默了一会儿道:这次是为了槐,也是为日本人,我就再赌一回。
文竹转过身,她满脸泪痕地说:你可是他的爹。
冯山的身体抖了一下,他的脸白了一下道:他要不是槐我还不和他赌。
说完这句话,冯山就走出小屋,他知道他一直走在文竹的目光中,就像当年他每次和杨六去赌,文竹都站在门口目送着他一点点远去,也迎接着他一点点走近。风吹着他的空袖管一摇一荡,他向二龙山上的鹰嘴岩走去。槐跟着,孔大狗等一帮兄弟也尾随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