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端传来不浓不淡的香气，素盈本能地闻：熏衣的尺度把握适宜，很得要领。但这“天山雾重”虽然品位不俗，并不是熏衣的香。素盈又向她脸上看一眼，心头微颤。
素震要她认识这婢女，一定有他的用意。素盈当下没有推搪，再度向远处的人欠了欠身，慢慢地走开。她毕竟与那陌生女子无话可说，一路默默地走到东平郡王书房，道声：“有劳姐姐，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奴婢馨娘。”那美人笑吟吟说，“奴婢在将军身边，从没拿过比茶碗更重的东西，就怕不能伺候好小姐。”语气中自视甚高，在郡王府中不知轻重，惹来轩芽一个白眼。
素盈忍不住轻声问：“他现在……是什么将军？”
馨娘扑闪大眼睛，似乎惊讶素盈不知自己哥哥的官阶。她用一种敬佩的口吻说：“如今是正六品襄武将军。”
“哦。”素盈满脸沉重阴云中，展开一线缥缈的暖意，“比上回又升了。”
“可不是！前阵子刚打了一个漂亮仗。这次回来，是林将军安排他进京来报战功的。”
林将军是四夫人林氏的亲哥哥，向来用心栽培素震，比东平郡王费的心还多。素盈点点头，不再同馨娘多话，款款走入她父亲的书房。
东平郡王昨晚也没有睡好，目光有些混浊，强打起精神仍像是老了几岁。见女儿进来，他做个手势打发走所有下人，哑着嗓子说：“你说吧，珍媛的事情，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