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弋看了半晌,转身回去,他似是有些自嘲地冷哼了一声:“太傅的心思,本宫着实猜不透。”他无论怎么想,裴珩都没有娶岚夏的必要,这中间一定有他不知道的隐情。
可是究竟是什么?
李弋转过身,朝着茗苌宫的方向走去,在一瞬间,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安钧宁。
那个奇奇怪怪的丫鬟,大约是喜欢裴珩的吧,如今裴珩要娶他人,又置她于何地。
顿了顿,李弋皱了皱眉,有些纳闷自己为什么要管那个疯丫头的死活,她虽然看起来憨憨的,但是有股子机灵劲,总不至于跟个怨妇似的寻死觅活吧。
裴珩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正闭目养神。思虑及今日在东宫的一番经历,嘴角边竟荡出了一丝笑意。
太子的成长,比他想象中的快。今日他种种行为,不过是在试探他是否倒戈靳王吧,他倒是有些好奇,今日若是他不能令他相信自己意在东宫,这位年轻的太子,会如何对付他。
刺杀裴珩
月色清朗,夏夜的风带着微微的凉意,安钧宁双手撑在身后,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心底浓重的悲伤好像也随着这阵清风稍稍退散了一些。
隐水在她身边坐下来,打开了一壶酒。
虽然在凤栖楼生活了多年,但是还是第一次爬上这顶层的阁楼,更是第一次与隐水离得这么近。
她转头偷偷打量他,今天他摘下了面具,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地看到了他的容貌,鼻梁挺拔,棱角刚毅,眉头因为长久的拧在一起,眉心中间有个浅浅的印记,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左脸上的疤痕,从额头一直蔓延到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