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改主意了,这是好事。”贾和伸出手,将脖子上的血迹抹去。
“陈九州想如何?”夏侯敬冷着脸,重新走出龙辇,军参急忙搬来金椅。
“长途奔袭,外臣有些乏力,陛下可赐座?”
“大胆!一介东楚孱弱,胆敢与陛下平坐!”夏侯敬没开口,反倒是随军的不少南梁将领,纷纷大怒。
“我贾文龙为东楚使臣,如东楚国君亲至,此处又非朝堂大殿,不过塞外之地,为何不能同坐?国有国体,南梁虽是上国,但我东楚,也非下人之国。”
“此处!乃是我南梁疆域!”
“此处,乃是我东楚失地。”贾和面色不变。
东楚孱弱百年,以江州郡为中心,半州之地,尽被南梁慢慢蚕食。
夏侯敬神色烦躁,挥了挥手,让军参搬来另一张金椅。
若非东楚有二十万天策军做筹码,南梁怎会如此被动。
“告诉朕,你们的那位奸相,想要什么。”
“南江四郡。”
夏侯敬抬头大笑,“陈九州啊陈九州,真是好心思啊。”
南江四郡,是临靠楚江岸的四座大郡,原属东楚,二十年前被南梁侵占。
这四郡各为犄角,若是东楚能取下,相当于在楚江的另一岸,有了桥头堡,进可攻退可守。
“我家丞相留了话。”贾和坐在金椅上,声音不卑不亢,“他性子向来焦躁,若是等得急了,怕忍不住,会把二十万天策军就地枭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