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先帝病危,赵晋明监国,一时间风声鹤唳。
宫里的人唯恐避之不及,当时还是年幼皇子的赵崇光被召侍疾,在场的人可不止他一人,直至先帝驾崩,前臣后妃无不哭丧。
而他不悲不喜,未曾掉过一滴眼泪。
百里令泽迟疑一下,看向对面淡然的天子,低声道:“此事并非只有晚生一人知晓,摄政王也在寻找那份遗诏,接下来在朝中他便要对付你了。希望那位不要那么快找到……”
赵崇光打断:“春闱将至。”
“啊?”百里令泽不明其意。
赵崇光民倚在靠背上,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续上一杯热茶。
“我给你争取到了一个名额。”
听闻这话,百里令泽瞳孔一震。
春闱年年有,主考乃是至关重要的官职,一举成名天下知,当然动人。只不过几乎被世家垄断,寒门庶族难以入局。
赵崇光幽幽长叹一声,继而道:“我知你不汲汲于富贵。空有远大抱负,却不得施展,但真正想做成大事,必须有功名傍身。唤作新科状元郎,总好过百里六郎。”
“我也知你不愿倚靠着你叔父,当一个籍籍无名的寒门子弟。百里六郎傲世轻物,入仕为官,也算没有辱没了你的才华。我现在的权,也只能给你谋来这个。当下只是一个春闱名额,日后我不会薄待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