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第二天,于凌晨开始,严元香在家中突然流了鼻血,甚至流出一些血块,他浑身作痛,特别是身体里面,仿佛五脏六腑都在拱动,拱动一下就剧烈刺痛一下,他鼻子里流出来的血液都像喷射出来似的,血止都止不住,看起来很恐怖。珍花马上拿棉花堵住他的鼻孔,只要棉花沾满血,从他鼻孔里弄开了,他鼻子又开始大量出血了。
我家和邻居着急忙慌拖起严元香去检查身体,并叫了人力车拉他去卫生院。
到了卫生院,那里负责的年轻医生一看情况知道自己治不了,忙让救护车把严老师专送到了县城里的医院去。
可是县城里的医生都救不了严元香,医生们一边眉头紧蹙补救到最后,一边坦诚地对外面焦急守着的家属表示,患者被人打出了严重的内伤,好几个内脏都破裂出血,患者撑不了多久,在医院抢救都来不及了,应该再早一点把患者送来的,也许就有机会活下来。
听说大先生出事的消息,一些好心的街坊邻里和学生们趁双休日全都来县城里的医院探望他,大家就这样见到了他最后一面。
我叔叔严元香在病房里对我们说,他看见我的父亲元山了,哥哥接他来了。他费力摸摸我和珍花的两张脸,叫我们彼此好好照顾对方,他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