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说“来世请客”已经由于来世的不存在而不可能了,也可以说彻底否定了,说的人和听的人都很清楚,没有任何疑问。从传达思想来说这种极端已经足够了,但是从构成幽默的效果来说还不够,因为它太平淡了,不够极端,幽默感所要求的荒谬必须得有点绝才成。
这里的主人绝就绝在明明来世请客是永远不请客的意思,否定的意思,他却认为还不够。
因为从形式上来说来世请客,句子是肯定的,还没有到从内容到形式都是绝对否定的程度。在他看来哪怕是否定请客的可能性,只要在字面上有肯定的样子也都是不可容忍的。正是这种绝对的荒谬产生了幽默感。
在古代罗马也有一个类似的故事:
有一个人想要安安静静地工作,就吩咐仆人,如果有人来访就说他不在家。这时有一个朋友来了,远远看到他在家,虽然他不相信仆人所说的话,但仍然回去了。
第二天,这个拒绝接客的人反过来去拜访他的朋友,他的朋友出来对他说:“我不在家,我不在家!”
这已经够荒谬了,明明自己出来了,却说不在家,但是还不够绝,因为这种荒谬还带着赌气的意思,纯赌气则不属于幽默之列,它与轻松的幽默无缘(除非是故意假赌气)。
客人表示大惑不解。他的朋友接着说:“你也太过分了,昨天我都相信了你仆人的话,而今天,你居然连我说的话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