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信辨出了气味来源后,关紧了窗户,变色道:“宫中也会活杀献牲?”
“不是献牲,是斗兽。”月大人说。
逆风而进,血气和腥膻越发重了。在蓬莱殿门前,侍卫们正在铲雪,斑斑驳驳红白相间的血,铲起来甩进木斗车里。雪信走过去时不经意瞟了一眼,看见了尚未被雪完全覆盖的犬尸,她吓得赶紧把眼转开。
“是谁赢了?”月大人悄声问给她们引路的内侍。
“咱的看家犬怎么咬得过西域来的疯犬。”内侍叹了口气。
他们绕到殿后,从一扇小门进入殿内。
胖乎乎的内教坊使站在门前迎接月大人,一见面便热络寒暄,并大叹苦经。今年兽苑的犬师都是废物,上来十条犬,都被对方派出的一条吐蕃獒犬咬死了。斗兽输了,栽了皇上的面子,斗舞可是万万输不起了,在场的教坊子弟都须为皇上分忧,为朝廷争气。
不谙世事的年轻人受了奉承再听几句朝廷啊效忠啊才会热血沸腾,可月大人是不上套的。她不卑不亢道:“我只是个瞎眼的老妇人,有生之年能再入内教坊见识场面,已是幸甚至哉,怕也帮上什么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