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安小男家后,我们的剧组一路南下,途经郑州、武汉、长沙,边走边拍,终于在深圳结束了工作。至此已经在外面奔波了两个月有余,每个人都蓬头垢面,乍一看很有漂泊感。在这期间,我的生活发生了两个小50小的变化,一是原先那个女朋友跟着一个搞金融的跑了,二是我导致了组里的实习生小张受孕。奇妙的是,这两件事之间并不存在逻辑上的因果关系,所以我们三个当事人谁也不觉得亏欠了谁。小张的妊娠反应很强烈,才两周就开始哇哇大吐,恨不得把苦胆都清空了,而且还有小产的迹象。
到了深圳之后,我只好让剧组里的其他人就地解散,自己陪着她到医院保胎。我们已经商量好,等她一毕业就结婚,把孩子生下来。做出这个决定之后,我的心情倒是颇为激荡,乃至于充满了初为人父的悲壮之感。记得夜里躺在宾馆的床上,我拉着她的手说了好多煽情的话,有几次把自己都快感动哭了。
小张一句话就戳穿了我:“不要试图给自己的每个举动寻找意义——累不累啊?我和你别的那些女人相比,唯一的特殊性就是恰好在你即将折腾不动了的节骨眼上插了进来,相当于击鼓传花的最后一棒。”比我们小十岁的那代人都是天生的现实主义者,早早儿就把什么都看透了。她们让我欣慰,也让我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