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闪过一个小小的阴影。昨晚,确切地说是今天凌晨,发生的一件事情让他有些疑虑。
凌晨1点30分,万凯带着向阳匆忙赶到陈晓成房间。
正要说话,陈晓成盯着他们的手包,说:“手机关了没?”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只要谈及重要的事情,在座的人必须关掉手机。
两人关了手机,陈晓成马上问道:“搞定没?”
万凯脱下厚重的牛皮上衣,大嘴一咧:“都打点好了。路上我还把他们预备的问题给背了,财务数据全部在我脑子里。我也不是吃素的,放心吧。”
他一屁股坐在毛茸茸的朱红色针织沙发上,身体后仰,脱下皮鞋,抬脚就往茶几上搁。陈晓成眉头一皱,向阳马上提醒说:“万总,这是在陈总卧室。”
万凯一愣,连忙缩回脚,坐直,连声说:“抱歉,抱歉。这几天太累了,我还以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粗人啊,粗人一个,别见怪。”
陈晓成没接话茬儿,诚恳地说:“万总,这些天辛苦了。”
万凯很少见陈晓成这样。之前只有一次,那是第一次见面时,陈晓成开着保时捷卡宴,从市区颠簸两个多小时来到县城里的公司办公室。陈晓成的面容有些稚气,笑容真诚,一米八几的瘦高个儿,不到30岁,目光深邃,浓眉宽额,印堂发亮,给万凯的第一感觉是精干、和善、有来头。可惜,虚增业绩的事情败露后,万凯就只能看到陈晓成冷峻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