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时加入组织的?”
“这个很早咧!在十四岁的时候,我就开始被训练着了。爸爸现在的胡须很长了。他再也不提到祖国,也不再流泪,他现在工作是忙的,还时时有被中国政府逮捕的危险……”
“你到满洲来,是组织里的任务吗?”
“是的,也是父亲的意思……在临行他说:‘去吧!安娜!到满洲去工作吧!只要全世界上无产阶级的革命全爆发起来,我们的祖国就可以得救了。不要信任别的,安娜!到满洲去吧!那里有我们几百万同志,也有我们的敌人。开始去和王八的帝国主义者,做血的斗争吧!’他说‘祖国’这是最末的一次呀!……”
安娜只是诉说,在她们背后的陈柱被感动着。他手抓住一株乳树,勉强镇定着自己。同时他想到安步东,一个怎样英勇的,为革命而什么全丢掉的英雄。
“萧同志,你应该努力克服自己呀!——动摇会死灭了你自己……”
而后他们的声音使陈柱听不清了,同时也不想再听下去。他要退到山岗上,叫别人来找萧明,好计划怎样在夜间攻取那个窑子。
一块石头,嘣——一声,投到水里去了。水花横溅到人的身上,他们惊愕地寻找投石头的人,发现了在后面帽子尽可能扣到后脑勺的梁兴,狡猾地在笑。
“你这贼——”萧明用手枪指着他,同时脸颊不自禁地有了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