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老板的话,让我有点不爽,本对他有感激,现在却想到他的白眼。我问警察,此老板还说了什么?警察听罢,回头瞅了瞅我父亲,凑到我耳边问:你老头过去是做大官的?我说:你看他那样,哪点像。最大官就是车间支部书记,文革后还被撤了。警察听罢,用手挠了挠头皮,长长“哦”了一声后说:看样子老头是有点问题。他对报案人说,那个罗局长是个将军。
三
我带着父亲回到了他的红砖瓦房。妹妹见到父亲,上前先捧着父亲的腮帮,随后又用力扯了下父亲的耳朵。父亲呆滞地立在那,没有任何表情。过了许久,他说了句:
我饿了。
妹妹安顿父亲躺下,自己就去厨房下面条。我立在一边,等待妹妹开口问什么,可妹妹却一直没出声。直到面条煮好,她把父亲喂完,才说:真搞不清,这鬼老头子,怎会跑一号楼去。那楼和他有毛关系。
我说:是不该有关系。爸妈都不是江城人,在这没亲戚。可他硬说楼里有个罗局长,还说他是个将军。
妹妹说:你听他胡扯。他就是个吹吹,喜欢唠叨这些大官,来抬高自己。
妹妹聊起父亲,话总说的那么直接,不像我,总想给父亲留点面子。我想即使是父子,它也是一种男人和男人间的关系。我的这种想法,也许和我长时间没和父母生活在一起有关。我出生后不久,就被送去了东北农村老家。上大学时,我曾为此质问过父亲。父亲瞪眼道:老子那时候要超英赶美,哪有功夫搭理你。我当时心想:操,你没功夫搭理我,却晓得在床上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