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着柳沉的话,常胜点了点头。
“确是,种种迹象表明,徐蜀王和跛人,在思量着什么大计。若不然,当初连胜几阵,依着徐蜀王的脾性,他当真要拼一下,而非选择退守大宛关。”
“虽在书屋,但我亦有耳闻。自西蜀毒鹗死后,跛人东方敬挑起了大旗,赢了不少谋计。”
常胜声音有些苦涩,“他于我而言……便似一座高山,挡在了我面前。水战无利,我放弃了江南水战,选了靠近内城的定州,作为厮杀之地。”
“鲤州,非是子由所选,乃局势所推。”
柳沉的这一句,让常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平德,怎说?”
“古往今来,打仗之事,乃天时地利人和。人和自不用说,在西蜀王的带领下,蜀人众志成城,欲要齐齐联手,开辟太平新朝。反观我北渝,多吃败仗,使得老世家们心生不满,蠢蠢欲动。”
柳沉抬头,声音如其名,沉而有力,“子由,这也是北渝多败的原因,你一开战,便率先输了一筹。”
“我输了人和。”
“确是。”柳沉点头,继续开口,“至于天时,蜀人亦占上风。”
“怎言?”
“昔年,蜀王刚渡江入蜀,便有毒鹗在浮山一场大火,借风烧掉陈长庆的浩浩水师。再者,凉王董文伐蜀之时,又有跛人东方敬一场天外来水,淹了三万凉甲。子由啊,这便是善用天时。我知你智谋无双,但你有无发现,你一直在用的计,无非是奇袭,涉险,便如赌坊里红了眼的赌徒,期望着搏一手双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