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说到布鲁。最使我惊奇的不是我被“抢救”,而是这位保安处处长当时也是被“抢救”的人物。他使我在另一战线上学习了很多工作方法,至今印象最深的是,他对任何一个案件,都在进行一种心理把握。什么叫心理把握呢?那不仅是斗智,而且是一种精神上的侦察与征服。他又重视“三分钟”的谈话。这当是一种出其不意,一种突击,一种攻坚。虽只攻其一点,因要诸多准备,其收获也是多方面的。
他对我十分理解。大约是1945年春天,我就征得他的同意和地委的批准,再次下乡到离绥德四十里的延家岔任乡支部书记去了。而在当年的9、10月间,我又随他由延安出发的东北干部队去新解放区东北沈阳了。后又去丹东接收一个纸厂,1950年调中央工作,也就是这一年的五一节我在天安门的观礼台上又与布鲁相见了。当时时间仓促,所谈不多。最近才读到《吉林党史人物》一书,他的烈士传为他可歌可泣的一生做了公正的总结和评价。我为了写这篇回忆录才与布鲁的夫人吕璜同志相见。她一直在全国妇联工作,已离休,她在各种政治运动中,也遭到迫害和苦难,但精神颇佳。我与她相见时,她详细谈了文中提到的那个杨典事件,谈到绥德,谈到延安“女大”。她和我的夫人伊苇是延安女子大学同学,在我写字台墙上挂着一张“女大”同学早晨起床下山到延河边洗漱的照片,一群“女大”学员在晨光中的年轻身影和延河清凉闪光的河水……“啊!延安!”——歌词如此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