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珊靠着软垫坐在馎饦斋的藤椅上看书。谭峭走进来:“以为你在香草居,想过去找你。没想到,你在这里。”
她一抬头,说道:“起风了。”
窗外风声大作,盘旋逼近。突然,灯光熄灭。
风太大,廊檐下的灯笼被吹落在地,馎饦斋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谭峭想到谢珊感冒咳嗽刚好,怕她着凉,来不及点蜡烛,赶紧先去关窗。
这时,有一只手从黑暗中突兀出现,一把抓住谢珊的辫子。她痛得眉头一皱,但她克制着没有惊叫。
那只手牵住她,轻轻一拽,往书橱后掩去。
她吓得一动不动,黑暗中气息诡异。
那只手一拽未成,不再拽第二次,但人似乎没离开。
书房是一排格子长窗,黑暗中,谭峭站在窗前,一扇扇关过去,不断响起的关窗声和插销落下声淹没所有声响。
谢珊不响也不动,倏地用力反手一推。
那逼近的影子无声无息倒了下去。
“啊——”她尖叫。
拉得长长的叫声尖利且充满恐惧,钢针般戳破这寂静的黑暗。
“你真的看见有人?男的还是女的?”谭峭问。
她摇头,他一怔。
“不是看见,是感觉。”她说,“我只听见后窗被吹开,耳边传来一阵风,接着灯亮了……他是人是鬼,动作怎么这样快?听说太平天国时园子的池塘里沉死了两百多个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