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老泪纵横,情真意切的模样果然像是后悔极了,旁边刘鲁虽然满心狐疑,但也不得不跟着跪地求情起来。
落在有心人眼中,此时这间屋子里的景象居然微妙地与二十多年前的前朝末年重合了起来。
韦大人哽咽着深深叩首下去,边殷切地哀求着,一边却忽然就想起了当年那个百病缠身、命不久矣的少年帝王——那尊被所有“重臣”们联手高高供在了龙椅上的政令不出宫门的尊贵傀儡。
“子承父业,如此倒也不错。”他漠然地想。
如此兵荒马乱地折腾了好一会,容祈的咳喘终于渐渐平息下来。
仆婢退下之后,容祈靠在软榻上睁开眼,冷淡地瞥向跪在一旁面露焦急的韦大人,眉头皱了皱,半晌才忍耐着松开,终于也松了口:“罢了,当初连孤都不知自己的身世,倒也无法怪罪于你。”
韦大人睁大了眼,赶紧适时地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神情:“殿下宽仁,老臣感激不尽!”
迟疑了下,又试探问道:“那老臣报仇心切,让容潇死无葬身之地的事情……”
容祈哼了声,恹恹道:“对孤而言,容潇恩仇参半,既然他已遭了报应,孤以后就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