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一场虚空大梦,他梦着,而她悄悄醒了。
四人的行程比起两人自然要热闹许多,松香是个自来熟的,地锦又永远是那个被欺负的角色,因此光看这二人互动,每一日都不寂寞。只是松香总忍不住抱怨——若不是地锦法力不济,他二人一人御剑带一个,早就轻松到目的地了。每每此刻,地锦便会叹口气,开始说教:“师妹,既已下山,便不可擅用法术……”“师父曾说过……”听得众人双耳饱受其苦。后来松香索性开始自问自答——“师兄,若不是你法力不济……”“师妹,既已下山……”俨然一个神经病。
一路行来,由夏末入初秋,又进深秋。这一路上,地锦从未说起过究竟是谁托付他来,素时也从未提起过自己此行的目的。这些秘密如潜伏在平和海底的漩涡,静静维系着四人间的某种平衡。
这天将夜,因前路与爷爷给的地图略有些不同,四人绕了些弯路,未来得及赶到下一个城镇。天色渐黑、暮色四合,空中一轮皎洁的月亮被层层云影遮住,光线变得极其晦暗。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搭讪素时、戏弄鱼丸、调笑地锦的松香突然变得沉默起来,就连步子也迈得又轻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