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从时间角度看,它着眼于古今通;其次,从社会政治的层次看,它着眼于上起帝王将相下至于社会底层之间的上下通(尽管书的主要篇幅用于叙述社会之上层);最后,从空间的角度看,它着眼于近述中原、远及边裔的内外通。《史记·太史公自序》说:“礼乐损益,律历改易,兵权、山川、鬼神,天人之际,承敝通变,作八书。”[83]司马迁在《报任少卿书》中也说他著书目的是:“亦欲以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84]于此亦可见司马迁著史的包罗一切的理想。
班固撰《汉书》,[85]继承了司马迁所创始的纪传体,而专写西汉一代,开断代纪传体史书之先河,以后历代“正史”都可以说《汉书》的继续。《汉书》包括十二纪、八表、十志、七十列传,凡百篇。班固在《汉书·叙传》最后说明自己著书目的时说:“凡《汉书》,叙帝皇,列官司,建侯王。准天地,统阴阳,阐元极,步三光。分州域,物土疆,穷人理,该万方。纬六经,缀道纲,总百氏,赞篇章。函雅故,通古今,正文字,惟学林。”[86]真是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以至人事中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等各个方面,几乎无所不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