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没弄清楚,今天究竟是不是他忽然犯糊涂,”
“哪怕真是精神出问题又怎么样?去见见老朋友而已,都这把年纪了,这种机会见一次少一次。”孙盈盈摇着头把儿子扶起来:“我是没有勇气面对,但你爸不一样,这辈子就那个梦境是他认为重要的东西,要是今天你硬要拦他,我怕你以后免不了愧疚。”
面对母亲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安帆海只能作罢,二老既然达成一致,自己就只好尽一份做子女的责任。
草草办理了出院手续,老人深夜被抬上通往数千公里外的飞机。机舱里安帆海始终沉默不语,只有母亲偶尔对着安集问东问西,但得到的依旧只有一份飘忽不定的眼神。
长达数十小时的航班,果然掏空了安集本就孱弱的身体,他甚至再次发作了好几次呕吐和抽搐。在阿尔伯特得知消息后,前去接机的专车也被临时更换成救护车辆。
转移到当地医院后,阿尔伯特也十分诧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使得这位老友不辞遥远,非要亲自见面才能详谈。好在经过一番紧急护理之后,老人摘下了氧气面罩,已经勉强能够顺利沟通,尽管他此时已经很难做到吐字清晰。
“你个老不死的,是嫌自己命长吗?有什么事招呼我一声就行,自己跑过来做什么?”阿尔伯特叹着气握住他的双手,看起来还是对这位老朋友的行为感到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