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一刻钟,”克劳福德小姐说,“看看天气怎么样。不要雨刚停就走。那几块云彩看起来挺吓人的。”
“不过,那云彩已经过去了,”范妮说。“我一直在注视它们。这雨完全是从南边来的。”
“不管是从南边来还是从北边来,乌云我一看就能认出。天还这么阴沉沉的,你不能走。再说,我想再弹点东西给你听——一支非常好听的曲子——你表哥埃德蒙最喜爱的曲子。你先不要走,你表哥最喜欢的曲子。”
范妮觉得她是不能马上走。她无须听她这句话,心里就想着埃德蒙,而经她这话一提醒,心里越发浮想联翩。她想象他一次又一次地坐在这间屋子里,也许就坐在她现在坐的这个地方,总是乐滋滋地听着他最喜爱的这支曲子。在范妮的想象中,为他弹起来,曲调格外优美,弹琴人的表情格外丰富。尽管她自己也喜欢这支曲子,而且很高兴跟他有同样的喜好,但是曲子奏完之后,她比刚才还真心实意地急着要走。克劳福德小姐见她执意要走,便亲切地邀请她再来,要她散步有可能的话,来这儿听她弹琴,范妮感到只要家里不反对,倒有必要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