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说,跟我说!”他忘了满手的凝乳,充满深情地把她拉到身边,对她说,“你一定得跟我说,除了我,你永远不属于任何别的男人!”
“我跟你说,我会跟你说的!”她大声嚷道,“你若是现在放我走,我会给你一个圆满的回答。我会把我的遭遇,我的一切,全都跟你说!”
“亲爱的,你的遭遇?哦,当然喽,总归有一些。”他盯着她的脸,用充满爱怜的逗弄口吻说,“我的苔丝嘛,毫无疑问,所经受的遭遇差不多不亚于今天早上在园子里初次开放的牵牛花。反正你跟我说什么都可以,只是不要说配不上我之类的讨厌的话。”
“我尽量不说!我明天会把我的理由全都告诉你——不,等到下个礼拜吧!”
“礼拜天怎么样?”
“好吧,就礼拜天吧。”
她终于走掉了,她一直走到奶牛场尽头处的柳树丛中,才停住脚步。在这截了梢的严严密密的树丛中,别人是无法看见她的。苔丝一下子趴倒在树下瑟瑟作响的青草上,如同趴倒在床上一样,她蜷曲着身子,心口怦怦地跳动,悲痛之中又夹杂着一阵阵短暂的喜悦。她为必然的结果而恐惧,但是,这恐惧也抑制不住喜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