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父亲一力撮合的背后竟还有这样的故事。
锦初低下头。
有一种悲哀从心头升起。
她的手指紧紧掐着,忽然就笑了,“沈诚,你我所得皆非所配。这桩婚姻本是错误,而今就好聚好散罢。”
沈诚狠狠吼道,“叶锦初,叶家被抄了,这会儿你离开沈府,还能去哪里?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不要?”
锦初很淡得笑了,“沈诚,我走了,你多保重。”
沈诚看着她那双澄澈透亮的眼睛,恶毒的话,到底是说不下去了。
罢了。
待沈诚如丧家之犬般走后,嬷嬷推门进来帮着锦初一同收拾医书。
锦初用微微发抖的手指弹了弹戳了印的和离书,释然地笑了一下。
刹那间,父亲殚精竭虑希望她拥有的一切:家世、婚姻、夫君、地位,她全部都失去了。
但能重获自由,她已是万分知足。
这份自由,得来不易!方才独自对着猖狂的婆母、凶狠的沈诚她不是不害怕的。若是不害怕,冷汗不会浸湿了薄衫。说实在的,现在想起他们的脸,她还忍不住指尖微颤。
她害怕自己无法脱身,也害怕自己带不走嫁妆和医书。
父亲像是遥遥站在悬崖边上看着她,若她不向前迈这一步,便是天壑永别。
她得向前看。
毕竟,父亲还在狱中。
黄昏的光渐渐浓烈,红霞漫天。
街口忽然传来粼粼车马声。
一名花白胡须的华服老仆领头驱着几辆马车往沈府赶来,后头跟着的几匹骏马之上,居然是几名训练有素的官中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