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雨并没有停,他们却没有关上窗口,而且他们当中总有一个不时走到窗前去张望。到了六点十分左右,男爵报告远远地有一阵隆隆的声音。全体都挤了过来,不久那辆大马车出现了,四匹马始终在路上飞驰,连背上全都是烂泥,浑身汗气蒸腾而且喘着气。
五个妇人在台阶前下了车,这五个人是经过上尉的一个伙伴精挑细选的美貌姑娘,“义务”下午带了上尉一张名片就是去找他的。
她们当初应允得很干脆,因为她们都确知自己会好好地赚一笔,此外根据自己三个月以来的亲身体验,她们都是深知普鲁士人的,所以把男人看做物件一样。“这是职业所需要的。”她们在路上对自己这样说,无疑的是为了答复一种残余的良心上的责问。
大家立刻走进了饭厅,饭厅里灯火通明,这样更暴露出可怜的毁损情形,反而显得它更加的愁惨;并且桌上满是各种肉食、华美的杯盘碗碟,以及墙洞里搜出来的那些被邸宅主人藏好的银器,因此又使得饭厅像一家黑店,仿佛是匪徒在抢劫了一场以后,一同到店里聚餐。上尉笑容满面,他独占着那些女人,把她们当作一种熟悉的事物看待,品评她们、吻她们、嗅她们、估量她们的身价,当那三个年轻人正想各自留下一个时,上尉用权威态度极力反对,主张按照官阶来作公平的分配,才算是尊重阶级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