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之:“走吧,要不大娘或我爸妈,会亲自过来叫的。”
林超然:“先是让我当不成哥了;没几年,突然地又让我当不成丈夫了;现在,又让我当不成儿子了……如果命运是一个人,我非和他拼了不可……”
静之走到他跟前,低声地说:“命运什么都不是,只不过就是人生的一些内容。”
林超然流泪了,抬头望着她说:“我没准备好……我怕了……”
静之情不自禁地搂抱住他的头,安慰:“吃饭的时候,不能再流泪了,更不能再哭了。你一哭,大娘不是更伤心了?”
林超然的双手也搂抱住了静之的腰,语无伦次地说:“我不哭了……我……楠楠……我每天晚上……我面对他们一老一小,我……找不到,我找不到话说我……”
他终于还是哭出了声。
下雪了,一九八二年年底的初雪,一九八三年就要到了。
火车站。何父、慧之在等待上海开来的列车。慧之的生母陈阿姨要来了。慧之直到此时还不知自己的身世。
列车开来,乘客下车。慧之与父亲奔向一节车厢,望着车门口,慧之手拿陈阿姨的军装照。
陈阿姨下了车,仍一身棉军装,只不过没领章帽徽肩章,她转业了。
慧之认出了她,叫:“陈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