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把着地,奥弗涅人的头枕着车挡板,他的身体随着倾斜的车身蜷曲着,双脚接触地面。
伽弗洛什见多识广,一眼便看出那人喝醉了。
那人可能是这一带送货的,既贪酒又贪睡。
“嘿,”伽弗洛什心想,“夏天夜晚就是有好处。这不,奥弗涅人在车上睡着了。让我来把小车送给共和国,把奥弗涅人留给王朝。”
他的头脑豁然开朗,有了这样的主张:“这辆推车弄到我们街垒上,那才带劲呢!”
奥弗涅人鼾声不断。
伽弗洛什轻手轻脚,从后面拉车,从前面拉人,即拉奥弗涅人的双脚。过了一分钟,奥弗涅人便安安稳稳躺在街道上了。
小推车解放出来了。
伽弗洛什有个习惯,什么东西都总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他伸手摸一个兜,掏出一张纸片和一截从木工那儿偷来的红铅笔头。
他写道:
法兰西共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