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露出欣慰的笑容:“诶,应公子是个好人,我明白,至于你说的那些失踪的人……我也知道的不全,只能先把记得的告诉你。”
“好,您说。”
沈莺歌从露白做功课的书案上取来纸笔,将李婶提到的人名一一记下。
——
从东市离开后,沈莺歌摸了摸揣着纸张的胸口,只觉得那里沉甸甸的。
不过是几页轻飘飘的纸,但那上面记录的每一个名字都曾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甚至有的人连家乡在哪都不清楚,没人知道他们经历过什么,他们留下的痕迹也早已湮灭,可他们确实都真真切切的存在过。
沈莺歌派出去的锦衣卫已经回到北镇抚司,一见她进门,便立即赶上来复命。
“应百户,属下已跟上头打过招呼,您可以进诏狱提人了。”
沈莺歌掩去思绪,点了下头:“好,辛苦你了。”
她去拜访李婶之前,也并没将希望全部寄托在这上面,不过走这一遭,能得到点线索就已经很值了。
而剩下的……就要问问那个半死不活的地痞王大了。
他们那群人常年盘踞于东集市,有什么风吹草动应该都逃不过这些人的耳朵,知道的远比那些居无定所的流民多。
这一点,沈莺歌也在李婶口中得到了证实。
诏狱内仍是一如既往的阴暗潮湿。
簇簇火光照亮幽长走廊,腥臭血气前赴后继的往鼻腔里灌,脚落在石板地面上时,隔着靴底都能感觉到淤积在上面的黏腻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