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三日深夜,夜宵人寂,月芒倾洒。慕北陵靠在棺椁上,单手撑头,沉沉睡去。风水术士的讼文白天已经诵念四十九次,几人累了几天,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风起,带来丝丝凉意,慕北陵脑袋一垂,醒了过来,下意识叫声“玉英,什么时辰了。”却感觉手撑在硬硬的棺椁上,苦笑摇头。
用力推开棺盖,一股白气顺着缝隙冒起,他探手触摸孙玉英的脸颊,冰凉刺骨,没有僵硬的痕迹,随即合上棺盖,继续小寐。
昨日祝烽火取来水石石髓后,他就把石髓和孙玉英放在一起,寒气作用下果真有些效果,至少不需要他再像之前那么频繁的渡去生力。
府门被人从外面强行推开,“彭”的一声,再度惊醒慕北陵,他沉声喝道:“谁?”
不见有人回应,只听两道沉重脚步声传入耳中。
慕北陵一愣,随即心底一暖,颤巍巍站起身来,感觉眼眶逐渐湿润,轻唤道:“蛮子?林钩?”
来人自然是武蛮林钩二人,连日赶路二人身上风尘仆仆,将铠失去了本应有的光华。此时进门便见漆黑的棺椁摆在眼前,慕北陵靠在棺椁旁,眼睛上蒙着白布,他瘦多了,不再是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西夜郎将。
武蛮面无表情走近慕北陵,伸手想去碰他的眼睛,伸到一半却突然停下来,微微颤抖,如何也再近不得分许,他只觉喉咙里像是堵了块石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