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筝蜷缩着躺在床角,身子单薄的没有什么起伏,长发铺在枕面上,那张脸一夜之间瘦了太多,没有半点肉感,双手搭在一旁,被纱布包着。
她是那样的想拾起乐器,却又伤害自己应该精心呵护的手。
听见门开。
还以为是魏业礼。
虽然不在意,但禾筝还是掀开睫羽,无力地看去一眼,只一眼,寂寥暗淡的眸子便有了渴慕的光,身子倏然绷了起来。
眼泪重重埋入发丝,滚烫热烈。
尽管疼痛,她还是撑着坐了起来。
看到她这样,季平舟心底已经崩塌,他将一切错都怪罪在自己身上,是他没能保护好禾筝,才让她受到伤害,是他耳根子软,心软,总要牺牲她。
禾筝看到他被悲情笼罩的面孔,心脏突突跳着,干涩的唇上下互撞,音色极弱。
“季平舟……”
她向他伸出手。
原本应该拨动琴弦,现在却布满伤痕的手。
季平舟忽然明白,他握的越紧,她就越痛,他转而将她抱进怀里,密不可分。
他像魔怔了,一直在她耳边呢喃着:“对不起,都怪我……对不起……”
能见到他。
禾筝低落的心思已经重新活了过来,她用自己带伤的手指去触碰他红肿的额头,掺杂着不解,“你怎么也受伤了?是叔叔又打你了吗?”
“不是……”他不在乎这些,“是我自己不小心。”
“我看看。”
他不松开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