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突然抓住老人的手,“八爷,八爷,你见陈军长,他没说什么?”
“说了,说了,他说:小五子能这样,真难为她了。”
“没有了?”姑娘又问。
“没有了。”
“哼!这样轻描淡写。这个陈军长。”
“那是战争,”上尉辩解道,“每一分钟都要死人。一个军有上万将士,他是军长!”
少女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八爷,”少妇大模大样道,“这嘛,才像个故事。不过,照你这么说,王三奶就称不上刚烈了?你不怕到了那边她撕你的嘴?”
“比不得,不能比,”老人连忙摆手,“一个殉情,一个取义,清是清,白是白。”
老太婆端了簸箕,挪着小脚走过来:“这老不正经的,几十年没哭了。当年翠娟寻了无常,他哭个昏天黑地,三天滴水不沾。这种有情有义的人,大姑娘小媳妇哪个不乐得凑近乎?谁知去了一趟朝鲜,回来竟变成个木头。我寻思这狗改不了吃屎,等着看猴戏,谁知一等就是三十几年,硬是屎不吃肉也不吃。今儿个日头从西边出来,晒得这老头现了本相了。我这老婆子可得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