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怡说:“你别动,我跟你说了,搬家的事儿交给我。”
哦,搬家啊。
有女儿在,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我挪了挪屁股,让身体陷进沙发深处。辛怡蹲下,把两个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于是我终于看清她手里的东西:一个IPAD。
“你小时候可爱玩IPAD了,不记得了?”我问她。
“哎呀,我不是问你这个是什么!”她说着,把屏幕凑到我面前,“我是问你这张照片,你来过火星?”
屏幕上是一片广阔的荒漠,参差伫立着沙土山包,照片里的我正满脸焦急地看向远处:风沙乌压压卷了半边天,显然是要吹过来了。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这是哪儿?
辛怡说:“我第一眼还以为是新京城呢,跟我家看出去特别像!”她用手在屏幕上点着,“我跟你说,我们那儿一年里得有四百天是这天气……老爸你这什么表情,你知道火星一年有六百多天吧?”
我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火星……是冷湖。”
“哦?在哪儿啊?”
“柴达木盆地……靠近敦煌。”
这些地名对辛怡来说,大概和天鹅座的小行星一样遥远。她怔了怔:“地球吗?地球上有这样的地方?”话音未落,又饶有兴致地问,“你怎么去的?那个时候你们用什么交通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