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文体形式的区分——散文与诗歌
葛瑞汉认为庄子用不同的文学形式写作,但最基本的诗与散文之间的区别在全译本中消失了(在韦利的摘译本中没有消失)。[7] 他认为译者应该在译作中体现出散文与诗歌的区别。不作区分会使译文读起来不连贯,并举例说明在内篇第六章中的楚狂人接舆讽刺孔子的打油歌谣,翻译成英文看来就像另一个流逸出去的道家话语。《秋水》篇的前四段对话翻译成英语前后非常连贯,是关于道家的相对主义的,而第五段对话的翻译会打破读者阅读的连贯性。葛瑞汉引用《秋水》中的一段话:
河伯曰:“然则我何为乎,何不为乎?吾辞受趣舍,吾终奈何?”北海若曰:“以道观之,何贵何贱,是谓反衍;无拘而志,与道大蹇。何少何多,是谓谢施;无一而行,与道参差。严严乎若国之有君,其无私德;繇繇乎若祭之有社,其无私福;泛泛乎其若四方之无穷,其无所畛域。兼怀万物,其孰承翼?是谓无方。万物一齐,孰短孰长?道无终始,物有死生,不恃其成;一虚一盈,不位乎其形。年不可举,时不可止;消息盈虚,终则有始。是所以语大义之方,论万物之理也。物之生也,若骤若驰,无动而不变,无时而不移。何为乎,何不为乎?夫固将自化。”[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