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情形，倒像是他在着手准备传位。素盈被这些发现弄得心慌意乱，忙将籍册扔到一旁。
数日之后的傍晚，素盈正哄哭闹的睿歆，忽然进来一个跌跌撞撞的黄衣宦官，慌张地向她禀报：“圣上在昭文阁骤然晕厥。”
第三次。素盈脑中轰然作响，忙把睿歆交与宫女，自己匆匆地赶去。
路上宫女宦官无不避道，只有一个例外。
那周身闪耀雪白的女子等在前方，脸上挂着高深的微笑，以低缓的声音乱她心曲：“其实你也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你和他的诀别。”
素盈心烦意乱，顾不上理她，直奔昭文阁。
皇帝的健康是一项机密。为了避免后宫或东宫知道详情之后有所图谋，太医院素来对他们格外提防。皇帝御用的总是吴、李两位太医，而从他们的口中很难打听到真实状况。素盈上前询问几句，他们果然从容地回答：“近来御体偏弱，加之天气闷热，因此稍有中暑而已。”
“当真？”素盈拿不准这是否为真话，紧张地亲自入内探视。
皇帝已醒来，然而脸色青灰，一双眼睛不及平日清亮。她上前跪在他身边，想问他感觉如何，又怕他多心。皇帝见她满面关切，握了握她的手，温柔地说一声：“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