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思了一忽,微笑说,
“你向你母亲走,向你母亲底脸看好了。”
她又缓缓的答,
“不知怎样,家庭对我也似一座冰山似的。”
于是他没有说。以后两人寂寞的谈些别的。
第三天,他们又这样如荼如蜜的过了一天。
第四天晚上,月色非常皎洁。萧涧秋已从床上起来。他同慕侃兄妹缓步走到村外的河边。树,田,河水,一切在月光下映得异常优美。他慨叹地说道,
“我三天没有出门,世界就好像换了一副样子了。月,还是年年常见的月,而我今夜看去却和往昔不同。”
“这是你心境改变些的缘故。今夜或者感到快乐一点罢?”
慕侃有心的说。他答,
“或者如此,也就是你底‘或者’。因此,我想趁这个心境和天气,明天就往女佛山去玩一回。”
“大概几天回来呢?”慕侃问。
“你想须要几天?”
“三天尽够了。”
“那末就勾留三天。”
陶岚说,她非常不愿地,
“哥哥,萧先生底身体还没有完全健康,我想不要去罢。那里听见过病好了只有一天就出去旅行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