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无意道:“我说过,你可以留下你的皮。人若死了,哪里还有皮可以留得下来!”
卜战的手虽然握得很紧,却在不停地发抖。
他忽然变得苍老而衰弱。
他只有走。
虽然他想死,也许他真的宁愿死在常无意剑下,怎奈常无意的剑已入鞘。
死,毕竟不是件容易的事。
虽然他已是个老人,生命已无多,也就因为他已是个老人,才懂得生命值得珍惜。
雾已淡了,卜战的身影已消失在雾里。旱烟袋虽然还留在地上,烟斗里的火光却已熄灭。
蓝兰眼睛里却在发着光,道:“这次他一走,以后只怕就绝不会再来!”
小马道:“非但他不会再来,他的徒子徒孙也不会。”
他们都看得出这匹老狼不但有骨头,而且骨头还很硬。
站在他们旁边的生意人忽然笑道:“现在人虽然没有少,各位还是可以多喝两杯酒!”
小马故意问:“为什么?”
生意人赔笑着道:“因为这位大爷的剑法,我实在很佩服!”
突听身后一个人道:“我也很佩服!”
他们转回身,才发现屋里又多了一个人,一个儒服高冠、手摇折扇的君子。